风休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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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团孟】逮到一只烦啦猫

  烦啦是个灰色狸花猫,在战火里滚来滚去,就变成了黑脸黑耳朵黑爪的小脏猫。


  他小时候经常变猫跑出去玩,成年后就很少变成猫了,因为私底下认为人总该有个人样,不能老变成惰性动物,容易钝化思想。


  不过后来无奈之下再变成猫只为了两件事:逃命,吃饱。


  前者在龙文章——这个假冒伪劣团长——出现后,就很少有那种毫无底气的逃命。至于后者,在炮灰团盐水芭蕉都吃不饱的日子里,他也是没有办法。

 

  尤其是那天拿到的罐头,小小的一只,沉甸甸的分量,比起糙食已经算是十分精致,于是他揣着这个罐头,打算变成猫之后吃一顿饱的。


  哪知道这边刚变完,那头就来了个团长,死啦死啦扯着嗓子喊:“瘸子,烦啦!”


  大爷的,你就不能叫点好听的。


  烦啦猫骂骂咧咧推着罐头往床底下藏,罐头刚被推进去,猫还没来得及窜走,就被龙文章眼疾手快捞了起来,他有些疑惑的捏了捏猫肚子。


  烦啦猫猝不及防,被捏的叽了一声。


  “哟,老鼠!”


  “你大爷的!!!小太爷是猫!”烦啦猫骂的很脏,并且扭头试图去咬死啦死啦,结果被捏住了嘴巴。


  死啦死啦哼着歌,非常迅速的用小瘸子床边的绷带给猫缠了个结结实实,就漏个脑袋。


  然后才弯腰往床底下看:“你把烦啦罐头偷吃了?”


  烦啦猫心说什么话,我光明正大吃的,那是我的罐头!


  死啦死啦吓唬它:“你完喽,我们这位烦啦,那生的是一副青面獠牙铁阎罗——旁边的小鬼似的——吓人的狠,何况是你这么一只瘦骨伶仃的猫,都不够他塞牙缝的!”


  被缠成猫条的烦啦猫翻了个白眼,不理他。


  死啦死啦也不恼,伸手給已经拆封的罐头勾了出来,慈爱地捧到猫猫头跟前:“吃吧,咱干的招魂的活,跟阎罗称兄道弟的,不怕烦啦,你吃吧。”


  烦啦警觉他没憋好屁,如果他现在还是人形烦啦,铁定要给人一通好骂,可他现在只是一只绷带猫条,于是他低着头乌拉乌拉开始吃罐头。


  死啦死啦盯着他吃,笑眯眯的:“吃完烦啦的罐头就是烦啦的猫,烦啦是我的副官,你俩都归我管。”

  

  烦啦埋头苦吃。


  吃完死啦死啦给他擦了擦脸,舒服的;定睛一看擦脸布是自己的床单,缺德的。


  他喵喵了几声,意思是您倒是给我解开啊。


  死啦死啦明白,还打着商量:“挠人是坏猫。”


  烦啦嗯嗯啊啊的点着猫头敷衍。


  刚一拆开,烦啦就迅速的窜上了房梁,拱起背朝死啦死啦大骂特骂,期间猫爪子指指点点,被骂者只感觉引经据典口若悬河。


  死啦死啦目瞪口呆:“你别真是烦啦养的猫吧?这损样子忒像了。”


  烦啦不屑地甩了甩尾巴,准备钻个角落去,四肢发力正欲跃起,突然间一激灵,扭头一瞧,尾巴被人捉了去。


  死啦死啦不知道什么悄无声息站在了板凳上,冲他咧嘴笑了起来。


  烦啦吓炸毛了,腿一瘸就要往下掉。


  被死啦死啦牢牢接住,然后一通狂揉,把烦啦揉的不成猫形,惨叫连连。


  烦啦踩着死啦死啦胸口反身一跳,结果身体悬空到一半又被薅了回去,死啦死啦扯着嗓子谴责猫:“还想跑?离我近你哪不自由了!”


  这场闹剧到狗肉跟过来才停止,猫天生怕狗,烦啦几乎是一瞬间就瘫在了龙文章怀里,试图装死骗过狗肉。


  死啦死啦狗得很:“来,给你找了个毛仔玩。”说着就要把烦啦递出去。


  烦啦吓的嗷嗷叫,一边用爪子勾龙文章的衣裳,一边赶紧讨好又嗲里嗲气的冲龙文章喵喵叫。


  死啦死啦不吃他这套,对他兄弟狗肉说:“张嘴。”


  狗肉通人性的张开了嘴,然后猝不及防被塞进嘴里一团东西。


  烦啦感觉天都昏了,天啊!他只是一只小猫,被放进那么大的一张狗嘴里,这简直危猫耸听!


  可是他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叫喊——哪怕狗肉在疑惑中并没有合上狗嘴——他叫的惨兮兮的。


  死啦死啦呵呵一笑,正准备把猫头从狗嘴里拿出来,这时候狗肉突然间耳朵一动,好像尝出来嘴里灰扑扑的小猫头气味不凡。


  他一看见狗耳朵动就心道不好,还没来得及呵斥,就看大狗小心叼住猫头,往嘴里送了送,然后撒腿跑了出去。


  “回来!”死啦死啦赶紧撵出去,可通人性的狗肉此刻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,一股脑往外跑。


  坏了,死啦死啦心想,孟烦了的宝贝要被狗肉吃了。


  他心虚地回屋把空罐头盒子收拾起来,板凳放回原位,还细细拣了粘在绷带上的猫毛,又心虚的揣着空罐头盒子走了出去。


  等到傍晚,他的副官才一瘸一拐走了回来,身上沾着不知名杂草,旁边跟着耷拉着尾巴的狗肉。


  完了完了,肯定是狗肉吃一半的时候被逮到了,死啦死啦心想,爷爷的,这下哄不好连他都得栽进去。


  他想到这赶紧扯了个标准假笑,准备等孟家的小崽子一过来就给人吹到天上去。


  然而事实是,烦啦目不斜视的绕过脸都快笑僵的他,往自己屋走去。


  死啦死啦纳闷,随机严肃地看向狗肉:“你真给他的猫吃了?”


  狗肉一见他,哀嚎了两声,好似说不完的冤状与委屈,龙文章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。


  但是在把狗肉踹走之前,还是需要检查一下犯罪凶狗。


  死啦死啦仔细看了看狗肉的毛发和脖子附近,又掰开狗嘴看了看牙缝,确认了——没有吃猫。


  于是他底气就足了,几步就追上还在坚定前行的小瘸子:“烦啦,在哪找到狗肉的啊?你那宝贝呢?”


  烦啦扭头:“您说什么宝贝啊?”


  死啦死啦用手比比划划:“就那么长一条的小细猫,瘦的硌手。”


  “没见过。”烦啦面无表情。


  “不可能,那猫跟你一样一样的。”死啦死啦信誓旦旦:“你也是,不会养就说呗,一只好猫都被你养成一条细猫,是少了吃还是少了穿啊。”


  烦啦这才扭头,摊摊手。


  死啦死啦问啥意思。


  烦啦翻了个白眼:“吃的呢?您是指望盐水芭蕉喂猫啊还是用空气养这祖宗啊,就咱这地方,人还活着都没得吃食,战火纷飞有上顿没下顿的,您指望我用什么给它养溜光水滑,用边防炮吗?”


  死啦死啦沉默了。


  烦啦以为自己说的话管了用,继续往前走:“您啊,多想想人的事,少想猫的事吧。”


  死啦死啦突然间开口:“烦啦,不会是你给猫吃了吧?”


  烦啦惊异回头:“什么?!”


  死啦死啦越想越觉得对:“是,团里短你吃食,那你也不能吃猫啊,看把狗肉委屈的。”


  烦啦简直气笑了:“小太爷我行的正做的直,再说了,那猫我是丢了还是吃了,你管的着吗?”


  死啦死啦一脸严肃:“怎么管不着,你是我三米之内的亲随,你的猫当然也归我管。”


  烦啦不甘示弱嘴回去:“您招过的西方鬼没告诉过您: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?无知你。”


  死啦死啦不理会他,一脸严肃又肯定:“你就是把猫吃了。”


  烦啦恼了,瘸着腿左顾右盼,拾起石头就砸:“你大爷的!”


 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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